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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古村落守住可觸摸鄉愁 浙江演繹鄉土文化“沉與浮”

    2016-05-04 18:01:18 來源:中國新聞網

      中新網麗水5月2日電(記者 李婷婷)65歲的江根龍搬離浙江松陽平田村的老屋已十多年了。縣城里的新房抹水泥貼瓷磚,一整套現代家居的標配讓一家人的日子過得方便清爽。可每年回村轉轉、每兩年維修一下老宅,卻是他雷打不動的習慣。

      “推開窗就能看見山和云,有時還有散不開的霧,跟仙境似的,這種景致城里沒有,哪兒都沒。”江根龍出生的松陽平田村,遠處的青山如水墨鋪展開來,村外梯田錯落,清泉潺潺。然而時間流轉,如今村民多已搬離,可像江根龍一樣,無論走多遠,“回家看看”是每個人心中不曾言說的默契。“老房子是祖輩留下來的,那是家,不能沒了。”

      江根龍的戀鄉情節折射出當下傳統村落保護的社會共鳴。然而,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卻讓此話題略顯沉重。古村落的真正價值是什么?在拆建與保護、價值傳承與居所改善等一對對矛盾中,未來古村落保護該何去何從?

      作為國內經濟最發達的區域之一,浙江也是一部厚重的古村落典籍。在這個狂飆猛進的工業化時代,在這場與時光和推土機的賽跑中,浙江當地全力守護古村落,保住可觸摸“鄉愁”,各地也不忘另辟蹊徑探尋發展之路。

      古村落保護與拆建在“較勁”

      位于寧波市四明山深處的章水鎮茅鑊村,有400余年歷史,有著“浙東第一古樹村”的美譽。高挑的馬頭墻、雕花木格窗,都在講述這里久遠的興衰史。幾年前,茅鑊村開始整體搬遷。

      66歲的嚴大萬曾是村子里最后一名“釘子戶”。“大家陸續都搬了,可我,就是舍不得。”老人臉上寫滿哀傷,想守候傳統卻力不從心。

      茅鑊村的遭遇并非孤本,其如同一面鏡子,照出國內不少古村落的命運。有一組讓人心頭驟緊的數據被反復提及:2000年,中國自然村總數為363萬個,2010年銳減為271萬個,平均每天消失80至100個村落。正如著名作家馮驥才所言,“很多傳統村落就是一本厚厚的古書,只是很多還來不及翻閱就已經消亡了。”

      作為國內經濟最發達的區域之一,浙江也是一部厚重的古村落典籍。1200多個歷史文化村落散布浙江大地,其中有176個村進入中國傳統村落名錄。盡管有山水畫般的景色,歷經滄桑的古村仍然猝不及防地在人們視野中老去,傳統技能和民間藝術后繼乏人,民俗文化日瀕消亡。

      時至今日,保護傳統村落已是社會共鳴,但這條路卻遭遇不少“攔路虎”。

      陳柏洪的老房子在蘭溪市黃店鎮芝堰村。這是一幢有兩百多年歷史的清代木結構兩層房屋,但因年久失修,房屋漏雨、房梁被蛀空。眼看兒子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,焦心的陳柏洪決定把老房子拆了建新房。但這時,現場施工卻被村干部叫停。

      一面是保護村落的期許,一面是改善生活的需求,如何取舍和平衡?

      浙江省農業和農村工作辦公室綜合秘書處處長葛永明認為,“保護古建與改善老百姓居住條件本身就是一對矛盾。”他說,蘭溪芝堰村這件事很典型,老房子破敗了,沒法居住,無力修復,又不能亂拆。反映出當前古村落古建筑保護的尷尬、無奈和緊迫。

      中國文物保護基金會理事長勵小捷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則表示,修復傳統村落和考慮使用人的需要,是可達到一致和統一的。“傳統村落仍然延續著世代的人居功能,其貫徹修舊如舊原則,主要側重在外貌保護,比如墻體、馬頭墻木結構等。“結合使用需求修繕古屋,越是有人使用,越能留存,實際上是利于保護的。”

      古村落保護與開發在“糾結”

      這是一個古村落蘇醒復活的故事。浙江松陽地處浙西南,由于莽莽群山掩映,使得100多座格局完整的傳統村落被最大限度地保存了下來,是華東傳統村落數量最多、保護最完好的地區。在松陽最偏遠的楓坪鄉,小小的沿坑嶺頭村仿佛被時光遺忘的鄉土,鑲嵌在海拔700多米的高山之腰,古樸而靜默。“震撼”,是給麗水技術學院副教授、畫家李躍亮來此的第一印象。

      讓李躍亮不敢想象的是,此時的松陽沿坑嶺頭村,已行走在消失的邊緣。“全村370多人,只剩下80多名老人和孩子在家,大部分人都外出打工。”建村300年以來,不少老屋像一位瘦骨伶仃的老人,孑孓在風雨中飄搖。

      在李躍亮惋惜之時,沿坑嶺頭村委會主任葉慶春則一門心思忙著一件事:推進整村搬遷。“山高路遠,出行不便,沒法發展啊。”他感慨道。當時,縣里已基本同意方案,只待確定搬遷地址。

      搬,老百姓生活更方便,但溫潤而鮮活的古村落遺產也隨之消失。左右糾結,不舍的李躍亮決定為嶺頭村做些什么。

      2013年8月,時任松陽縣長的王峻來到楓坪鄉,心中已有丘壑的李躍亮“獻計”:“這個村一步一景,一年四季景色不同,打造成寫生基地,肯定好。”王峻若有所思,覺得可試。

      正是這一有心之舉,當地最終花5萬多元在村里搭建了三個寫生平臺。之后,李躍亮先后在松陽、麗水等地舉辦三場畫展,極致的鄉土面貌躍然紙上,松陽沿坑嶺頭村開始在畫家圈內悄然走紅。

      瀕臨消失的沿坑嶺頭村,搖身一變成了聲名鵲起的“畫家村”,短短三年時間,一撥撥扛著“長槍短炮”的、背著畫板行囊的人絡繹不絕。脫胎換骨般的轉變,也徹底打消了葉慶春的疑慮和整村搬遷的想法。

      在松陽,這樣的變化不止發生在沿坑嶺頭村。一批基于傳統村落而發展起來的“民宿村”、“養生村”等層出不窮,外出創業者也開始回歸鄉村參與鄉村業態培育。

      “我們將傳統村落放在歷史動態發展的過程中加以考量,不是大規模、大動干戈的建設模式,而是采取中醫調理、針灸激活的方式,慢慢梳理出脈絡機理,逐步恢復其生命力。”如今,已任松陽縣委書記的王峻對古村落保護的決心和耐心不改。

      開發在催熱古村落的同時,不少人也糾結:過度的商業化開發讓古村落丟了原味,古村落變景區,到底行不行?保護與開發的關系怎么拿捏?

      毫無疑問,保護古村落,離不開錢,不可能拒絕發展,但又不能盲目發展。清華同衡傳統村落研究所所長、清華大學建筑學院副教授羅德胤表示:“古村落建設,只有適度開發,因地制宜發展特色產業,才能讓村民安居樂業,才能延續生命力。”

      王峻也清楚認識到這點。他認為,與體量龐大的古村落遺存保護需求相對比,縣域財政、人力和智力資源杯水車薪,“古村落只有發展才有可能保護的下來,而外來工商資本參與的關鍵是必須融合和適應當地。”

      古村落保護與文化延續在“加碼”

      近年來,國內保護發展古村落的步伐在不斷加速。2013年到2015年,連續3年中央連續發文,分階段提出要制定古村落保護發展規劃。浙江也為全力守護可觸摸“鄉愁”行動著,該省省長李強說,“古村落保護工作已是一項等不起、慢不得的搶救性工程。”

      2003年,浙江省在實施“千村示范萬村整治”工程建設時,就已展開對特色文化村落的保護開發工作;2012年,該省出臺了《關于加強歷史文化村落保護利用的若干意見》,并自次年起,每年啟動260個村的保護利用,對省級重點村給予每村500-700萬元補助和15畝建設用地指標支持。目前,已實施或正在實施重點村項目173個,一般村項目868個。

      “政府的支持無疑為各地保護古村落解了燃眉之急,但從長遠來看,必須盤活古村落的人氣,帶動整個村莊的發展。”采訪中,多位專家表示,傳統村落的保護,不能僅停留在政府與專家層面上,更應是村民的自覺行動。

      在王峻看來,古村落修復并不難,最難的則是兼顧傳統文化傳承與村落經濟發展的保護,因為古村落保護問題歸根到底是文化延續出現了斷裂。

      活態保護、有機發展,浙江各地并沒有坐以待斃,而是針對當地特色,另辟蹊徑探尋發展之路,比如“連線開發,串村成景”型、“政府獨資,公司經營”型、“政村互動,逐步外遷”型、“村民為主,整舊如舊”型等多種形式的發展之路。

      早已名聲大噪的烏鎮,如今已不再依靠單純的江南水鄉風光和古鎮建筑來吸引游客,而是以舉辦烏鎮戲劇節為機向文化創意發展轉型。

      羅德胤稱,在人們易產生審美疲勞的今天,烏鎮借戲劇節傳達了新的活力,在穩定人流量的同時,提升了游客的單次消費,這就是搭乘文化快車的另一次“開發”。

      北京大學旅游研究與規劃中心主任吳必虎對如何“活化”也有著自己的想法,“村落‘活化’需要文化創意,需要‘陽下結合’。如果創意完全脫離鄉土就失去了根基,就像浮萍一樣沒有落地的生命力。”

      “陽下結合”即“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結合”,是指利用當地社區和外來創意設計師結合起來保護和利用古村落。譬如,在一些古村落中,藝術家、知識分子、學生、設計者到鄉村去,跟農民在一起生活,做出一些很棒的創意產品。

      這些嘗試是創新,背后則是有心。從政府到民間,從浙江省到鄉村,大家的想法簡單而樸素:不能把祖宗的遺產丟了。令人欣慰的是,關心古村命運的人正在攜手破解難題。

      夕陽下,抽著旱煙的江根龍站在老屋前,看著遠處工人正搭著梯子修繕老屋、黃泥的土墻飄出煙火,耳邊響起了久違的腳步聲和狗吠雞鳴,他笑著對身旁的老伴說:“什么時候,我們也搬回來?”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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